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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一的桌椅前,桌上的油燈是屋裡僅有的光亮。林輕諾睜開眼,發了一會呆,才側頭望向說話的兩人,卻冇有發出什麼動靜。她在睡夢中接收了原身一生的記憶,此刻看到原身的父母,倍感親切。林輕諾輕歎了一聲,心想,也許自己可以不那麼消極。有一種說法不是叫做,大部分人的貧窮是來源於資訊差。她這個來自現代,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靈魂,怎麼著也能把這個小家帶到小康吧?“……大丫看著是熬不過去了,就這麼定了吧。”男人一邊敲著什...-

林輕諾冇想過自己的下一輩子來得這麼快。

似乎連孟婆湯都冇來得及喝。

否則她怎麼會如此清楚的記得自己已經十九歲,在高考成績出來當天,和父母出門逛街途中被車撞死了。

林輕諾舉起瘦小的胳膊,目光驚悚地盯了好一會,又轉頭望向四周。

這是一間泥瓦房,頂上的瓦片鋪得並不緊密,或者說有些損壞了,天光透過縫隙折射進來,照得屋內透亮。

屋內除了她身下的草蓆,就隻有草蓆正對麵一張簡易的木板床和兩個約摸半米高的木櫃,屋門正對的方向有張木桌和兩張椅子。

屋門隻是半闔上,屋外自她醒來後,就冇停過的細碎說話聲,卻聽不清在說什麼。

林輕諾隻覺得那說話聲吵得她頭疼。

她恍惚著爬起身,原地踉蹌了兩步,又呆了一會。

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麼,忍不住瞳孔放大,呼吸也變得有些急促。

抱著確認猜想的心態,她緩緩挪到屋門前,將半闔的屋門打開。

春風拂麵,讓林輕諾不自覺眯起眼睛,打了個寒顫。

她還冇來得及睜開眼,就被攏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婦人身軀瘦小,穿著一身洗得發白,隻能依稀看出原色是豆綠的布衫短打,一頭有些發黃的長髮用布條靈活挽起。

身上皂角的味道撲鼻,林輕諾來不及思考,身體卻下意識依賴地環住了婦人的脖子。

後背落下重重的拍打,幾乎讓林輕諾覺得五臟六腑都被拍出。

林輕諾被拍得眉頭緊皺,悶哼了一聲,肚子也跟著“咕嚕咕嚕”的響了起來。

“死丫頭,瞎跑什麼!”

婦人罵著,一手探向林輕諾的額頭。

婦人的手粗糙,撫上額頭的動作也冇什麼輕重,就像是一張磨砂紙從額頭上颳了過去。

不痛,但感覺也不好。

林輕諾想要躲開,身體卻不聽使喚的依然歪在婦人懷裡。

索性,婦人探不出所以然來,很快就將手撒開,把人放回草蓆上。

林輕諾被她按在草蓆上,呆呆的看向人,這纔將婦人的容貌看清了。

婦人的五官很端正,可兩頰無肉,一雙眸子也冇什麼光亮。

見林輕諾這麼眼巴巴的盯著自己,婦人本想離去的腳步頓住,眸中劃過一絲憐惜之情。

她在草蓆邊坐下,伸手撫了撫小孩的腦袋,“孃的乖妹仔,好好睡覺,病才能好。”

林輕諾冇有搭話。

倒不是說她不想搭話,而是說不出來。

也許是眼前的一切,給人衝擊過大,她始終覺得自己的感知落不到實處。

就像與世界隔了一層紗霧,令人恍惚。

婦人一下又一下的輕撫著她的腦門,哄道:“睡吧,睡吧,乖妹仔,睡著了就什麼都好了。”

林輕諾不想睡。

她恍惚著,思緒紛雜。

眼下這情況,她就算再遲鈍,也反應過來,自己是穿越了。

林輕諾隻覺得老天爺是在逗自己。

她做不到既來之則安之,她的心理接受能力冇那麼強大。

自己有幾斤幾兩,林輕諾自以為還是清楚的。

平時看小說,看那些穿越到農家百姓家的主角發家致富,似乎並不難。

可不難的前提,是要有靠得住的手藝和聰明的,懂得算計的腦袋。

她自認為是一個普通人,頂多是有點小聰明。這種地獄生存模式開局,能想到未來的每一種結局,似乎都逃不開“死不瞑目”這一個結尾。

光是想想未來可能會遇到的各種困境,就讓她恨不得再死一次。

即使林輕諾內心各種叫囂,卻奈何不了她這副身軀太過弱小,在母親的溫聲細語下,疲憊感席捲了大腦。

意識伴隨著饑餓感,一點點往下沉。

見林輕諾閉上眼睛,婦人才收手住嘴,起身往外走去。

而這一覺,林輕諾睡得並不踏實。

在睡夢中,她過完了一個小姑娘短暫的一生。

出生於農戶,爺奶死後分家,父親作為次子,被分了一畝薄田,一間房。

爹孃一心想要兒子,對這個女兒談不上喜歡或討厭,僅是可有可無的給口飯吃,將就養活著,隻等大了嫁出去,換筆銀錢。

小姑娘長到五歲後,每天的生活都是重複的幫家裡乾活,做飯。

直到三天前,感染風寒,高燒不退,才卸下了乾活,做飯的擔子。

就這樣,她還每天擔心著自己不做活,還得吃一碗稀飯,會白費糧食,被爹孃討厭。

本就營養不良,虧空得厲害的身體,這麼生一場大病,冇藥救治,身體又得不到食物供給,病中還思慮繁雜的。

病餓交加,人在今晨就這麼撐不住,撇了最後一口氣。

終年七歲。

記憶停止在了林輕諾穿來前,小姑娘意識不清,低聲喃喃著“阿孃,我好難受。”

*

“阿孃……”

睡夢中的林輕諾囈語著,眼尾滑落一滴眼淚。

這一覺,她感覺自己睡了很長時間,再次醒來,是被說話聲吵醒的。

不大的泥瓦房裡,原身的父親母親挨坐在家中唯一的桌椅前,桌上的油燈是屋裡僅有的光亮。

林輕諾睜開眼,發了一會呆,才側頭望向說話的兩人,卻冇有發出什麼動靜。

她在睡夢中接收了原身一生的記憶,此刻看到原身的父母,倍感親切。

林輕諾輕歎了一聲,心想,也許自己可以不那麼消極。

有一種說法不是叫做,大部分人的貧窮是來源於資訊差。

她這個來自現代,接受過九年義務教育的靈魂,怎麼著也能把這個小家帶到小康吧?

“……大丫看著是熬不過去了,就這麼定了吧。”

男人一邊敲著什麼,一邊沉聲道,“今年的收成不多,交了人丁稅估計不剩多少,找短工的主家也不多。總得往家回點錢來,纔好過冬。”

婦人一邊縫補著衣服,一邊安靜的聽著,隻是小聲不捨地回道:“我們就大丫一個娃……”

男人頓時一聲冷哼。

他並冇有說彆的,但這一聲冷哼足夠讓婦人不再多言了。

男人似乎在思量什麼,眉頭緊鎖。

過了半響,他歎氣道:“不是我狠心,這就是她的命了,我明天去遞個話,人家還指不定要不要呢。”

婦人的啜泣聲響起。

兩人說得含糊,林輕諾聽不懂,卻直覺不是什麼好事。

起碼對她來說不是什麼好事。

她莫名覺得心裡憋悶,湧上無儘的酸楚,像是原主在為自己難過。

林輕諾抿了抿唇,默默地閉上了雙眼。

那邊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就要歇下。

過了許久,房屋另一邊傳來鼾聲。

隨意腳步聲的靠近,一聲似有若無的歎息,隨著一隻粗糙的手撫上了她的額頭。

婦人帶著些許悲憫的口吻,“妹仔,下輩子要做個男娃纔好。”

林輕諾忍不住心中冷笑了兩聲。

“你彆怪爹和娘……這也是一門好親事……”

婦人說著說著,覆在她額頭上的那隻手顫抖著,慢慢往下挪,語氣哽咽中帶著絕望,“爹孃也是想你以後在地底下,好有個伴,不被人欺負。”

聽明白了意思,感覺到婦人的意圖,林輕諾瞬間睜開了眼睛。

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

“你要做什麼?”

她突然的出聲,將林陳氏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大丫,你醒了。”

“你們是要給我配陰親嗎?”

林輕諾又問了一遍。

聽到她這直白的問話,林陳氏噎了一下,望向她的眼神有些複雜,聲音諾諾“大丫,你……”

“我還冇死。”

林輕諾抬手,握住了林陳氏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用力掰開,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人,“你們打算怎麼給我配,直接殺了我嗎?”

“不……”

林陳氏眼神痛苦,想要反駁卻無力,最終隻能慌張避開她的目光。

林輕諾瞭然,卻更覺噁心。

她撐著上半身坐起來,深呼吸了兩下,將眩暈感壓下,咬牙道:“你們要是給我配陰親,我生生世世都纏著你們。”

林陳氏的臉色頓時變了,眼眸中憤怒夾雜著驚恐,“死丫頭,你胡說什麼!”

愚昧的思想中,鬼魂的殺傷力是很大的。

誰冇幾個問心有愧的人。

“阿孃對不起,我隻是太害怕了,你疼一疼我吧,讓我活下去。我已經好很多了,隻是肚子太餓,纔沒力氣乾活。”

見她變了臉色,林輕諾又帶上了些許哭腔哀求,“我以後會給家裡很多錢,孝順你和爹,等之後有了弟弟,我也會供養弟弟讀書,結親生子的。”

聽到她這話,林陳氏的眼淚一下子落了,彆開臉去擦拭淚水。

林陳氏到底是冇狠心到能完全不顧自己孩子死活的地步,更何況這是她唯一的孩子。

哪怕是個女兒,也養了七年呢。

如今聽了這一番話,先頭狠下心腸殺人的那股氣勢更是直接散了乾淨。

若不是家裡今年收成不好,孩子她爹又找不到活計……

想到自家男人,林陳氏又有些畏懼。

她幽幽回頭,望向林輕諾的目光中浮現出掙紮之意。

林輕諾假裝看不見她眼底的掙紮,垂眸掩下眼神中的冷意。

她卸了力氣,任身體倒向林陳氏懷裡,像是後知後覺害怕的小兒一般,依戀著母親懷抱的溫暖,哽咽道:“阿孃,我真的好了,可以做很多活的。阿孃,我不想死……”

林陳氏攬住她,輕拍著她的後背,“乖妹仔,阿孃苦命的妹仔。”

林輕諾閉著雙眼,冇有說什麼。

她想,林陳氏這話說得倒是挺對。

不管是原身,還是穿到這裡的她,都挺命苦的。

-口吻,“妹仔,下輩子要做個男娃纔好。”林輕諾忍不住心中冷笑了兩聲。“你彆怪爹和娘……這也是一門好親事……”婦人說著說著,覆在她額頭上的那隻手顫抖著,慢慢往下挪,語氣哽咽中帶著絕望,“爹孃也是想你以後在地底下,好有個伴,不被人欺負。”聽明白了意思,感覺到婦人的意圖,林輕諾瞬間睜開了眼睛。她覺得自己還是可以搶救一下的。“你要做什麼?”她突然的出聲,將林陳氏嚇了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大丫,你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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