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接著咳嗽起來。這是他服藥之後第一次說話，一開口喉嚨就發癢。“原來你不是啞巴呀，對，就是青龍大人。”小紙人說，“這裡是鈞天聖山，朱雀大人和青龍大人，都是這座聖山的護法。除了他們，還有玄武大人和白虎大人。”“他們……”男孩本來想說，他們是妖怪嗎，會把我吃掉嗎？但他有預感，如果問出口，小紙人估計會被氣得七竅生煙。“我會捱打嗎？”男孩問。“……不會，”小紙人說，“你放心好了，聖山又冇有暴力狂。”話音方...-

01

破廟裡吵吵嚷嚷的。

一群孩子圍著一個孩子，把他堵在牆角毆打，又踢又罵。

“打死這個偷東西的雜種！”“賤人！”“讓你偷，讓你偷！”“把吃的交出來！”

等那幫孩子消了氣，走了，角落裡被打得滿身是傷、一動不動的小不點才爬起來，孩子臉上一塊青一塊紫，掛著的衣服和布條差不多。

男孩很小，隻有五歲左右，眼睛被打了幾拳，額頭腫起，嘴角也破了，看上去像條臟兮兮的小狗。

他爬上全是灰的桌案，去廟裡供著的神像後麵掏，四處摸索，終於在神像空洞的身體裡摸到了一塊餅，那是他藏在那裡的。

餅隻有一小塊，又乾又硬，和石頭差不多。孩子坐在神像身後，背對著金身早就被人颳走的泥像，嚼著餅。孩子流了鼻血，頭腦一陣眩暈，但他冇去管，拿衣服胡亂擦了一通算完。

一隻乾癟的灰毛老鼠從洞裡鑽出來，側邊綠豆大的小眼睛看著孩子。

男孩扔了一點餅渣子給老鼠，老鼠吃了，走了。

02

男孩從鬨市中跑過，用“穿針引線”的方法，撞在一人身上，然後不著痕跡地順走了那人的荷包，逃跑。

他躲在破廟後，一處不引人注意的僻靜之地，把玩那贓物。

荷包用的是昂貴的綢緞麵料，繡了銀線，看起來這麼貴，裡麵居然隻有兩枚銅板，還有一些乾花，一張字條。

字條上的墨跡很濃，但孩子讀不懂，隻略識得幾個字。他把銅板掏出來，剛要把那荷包扔掉，這一抬頭，愣了愣神，轉身就跑！

剛跑了一步，便被人按住了肩膀，鑽心的劇痛傳來，男孩發出殺豬般的慘叫。

“你拿了不該拿的東西。”男人道，“將它還來。”

他一鬆手，男孩就把手中的荷包扔走，攥著那兩枚銅板，開始不要命地往前跑，但冇跑多遠，踉踉蹌蹌，摔倒在地。

那兩枚銅板從他手中滾出去，其中一枚滾到了男人的靴子麵前，轉了一圈，“撲棱”倒地，嗡嗡作響。

那枚銅板倒在地上，散發出柔和的光芒。

男人怔了下，而後皺起眉。男孩忍著疼，從地上爬起來，還想再跑，卻被捉住了。

一滾紅綢飄過來，將他裹成個蠶蛹，男孩“啊啊”地喊不出聲，他意識到自己這次闖了大禍，惹的是仙人，發了狂似的不住掙紮。

“是個啞巴？”那男人道，“罷了。”

少頃，一陣青光閃過，男人消失在原地，男孩被他一同帶走了。

03

“朱——雀——，我的主人叫朱雀，是這聖山的四大護法之一。”

“我是火行官，你知道什麼是火行官嗎？不知道？！金木水火土，西東北南中總知道吧。我乃聖山大名鼎鼎的火行官，掌火之一脈的，除了朱雀大人身份最高，其次就是小爺我了。”

一張紅色的小紙人在桌麵上行走著，雙手叉腰，搖頭晃腦地道。

它冇有五官，身上亦無花紋，看起來就是一張平滑的紙片。但這紙片居然會動，而且動得很靈活，和真人一般，這種法術，男孩隻在賣戲法的人那看過。

戲法的紙人是白色的，很薄，不如這個好。火紅火紅的小紙人在桌上又走了幾步，道：“是青龍大人把你帶到這裡來的，真是奇怪。據我所知，青龍大人已經幾百年冇有帶人上過聖山了。”

“青龍……大人？”男孩嗓音滯澀，學著小紙人的聲調，怪聲怪氣地說了幾句，接著咳嗽起來。這是他服藥之後第一次說話，一開口喉嚨就發癢。

“原來你不是啞巴呀，對，就是青龍大人。”小紙人說，“這裡是鈞天聖山，朱雀大人和青龍大人，都是這座聖山的護法。除了他們，還有玄武大人和白虎大人。”

“他們……”

男孩本來想說，他們是妖怪嗎，會把我吃掉嗎？但他有預感，如果問出口，小紙人估計會被氣得七竅生煙。

“我會捱打嗎？”男孩問。

“……不會，”

小紙人說，“你放心好了，聖山又冇有暴力狂。”

話音方落，窗外一道流星飛了出去，“轟隆”一聲，砸塌了不遠處一座金磚碧瓦的殿宇。

那垮塌的廢墟中，隱約能看出個模糊的人形。

小紙人嚇得飛上了男孩的腦袋，此刻咳了咳，站起來道：“那個，應該是切磋，切磋而已。”

男孩：“……”

-的紙人是白色的，很薄，不如這個好。火紅火紅的小紙人在桌上又走了幾步，道：“是青龍大人把你帶到這裡來的，真是奇怪。據我所知，青龍大人已經幾百年冇有帶人上過聖山了。”“青龍……大人？”男孩嗓音滯澀，學著小紙人的聲調，怪聲怪氣地說了幾句，接著咳嗽起來。這是他服藥之後第一次說話，一開口喉嚨就發癢。“原來你不是啞巴呀，對，就是青龍大人。”小紙人說，“這裡是鈞天聖山，朱雀大人和青龍大人，都是這座聖山的護法。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