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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假小子金屋藏嬌

水粉味賽過屎味的老婦正與他四麵相對,兩個人鼻尖的距離絕不超過兩步,稍有不慎便會親在她皺巴巴藏在地窖裡一個冬天冇喝水的嘴唇上,而她此刻正新奇的看著麵前的小馬駒,手搭在他的屁股上,彷彿一個善良的主人看到自家的汗血寶馬終於長大可以自己乾活掙飼料,下一秒就要給他順毛一樣。兩個人都吃了一驚,往後彈了好遠。這豈不是景公子。這難道不是燕飛館老媽子。景陽飛也似的跑回床上,老媽媽登時跑出門去。她以為是柏餘,那個欠了...-

柏餘被伺候的很好。

景府的下人都儘心伺候,他也冇有走的意思,但景陽不曾見過他,連安頓他的墨文都冇來。

這一日,景陽邀請柏餘去喝茶。

茶座上有另一個人,他的身邊坐著幾個俊俏的男子。

“景公子,多少時日不見,你可有想我。”乘羽好些時日冇出來,景陽聽說他被父親放出來,第一時間邀他喝茶。

乘羽看見他身邊站著的男子,眼前一亮,興致提了上去,“這位是?”

“柏餘。”

“請坐。”

寒暄之後,乘羽不再注意景陽身旁的新人,兩個人談起鬥蛐蛐的事情,起先隻是和養鳥、種花一樣圖個樂,後逐漸有人用鬥蛐蛐賭博,勝者可以得到幾斤瓜果或稻米,賭注大時竟上至黃金十兩,官府屢禁不止,連寺中僧尼也開始遊戲。

乘羽眼饞這樂趣,尋得一隻琵琶翅、雄鷹腿、沖天須的蛐蛐,正想找人鬥一鬥。

“景陽,你鬥過蛐蛐嗎?”

“我父親管教森嚴,明麵上是冇有的。”話裡的意思是暗地裡鬥過,乘羽心領神會。

“不如你我把看家的蛐蛐拿出來鬥一鬥,現在是鬥蛐蛐的好時節,咱倆也趕這趟熱鬨,高興高興。”乘羽說的高興,叫花魚將蛐蛐罐拿來,輕輕打開罐子將裡麵的小玩物展示給景陽看,柏餘與墨文新奇,也湊過來瞧了一眼。

柏餘心中暗道,不就是隻蟲。

罐子是青白色的,裡麵那蟲確實肢體雄壯,皮色黑中有黃,眼睛四周有短短的絨毛,身子短小扁平,其貌不揚卻聲音嘶厲,柏餘實在不覺得這玩意有甚樂趣。

“甚好。”瞧了乘羽的蛐蛐,景陽介麵道“隻是比起我的終究差了點。”

乘羽不與景陽在嘴上爭高低,大笑一聲了事。

“選在幾時呢?”景陽問。

“莫急,既是作戰必得看了天象擇一黃道吉日選定一個集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方,另外寫就一封戰書送到公子府上,你一看便知。”

真有儀式感。

景陽心中好笑,嘴上應承,“好,靜候來信。”他起身要走,被乘羽叫住。

“輸贏如何計議,你我還不曾商量。我要是贏了,你拿什麼送我。”乘羽似乎誌在必得。

“還不曾比過,怎知一定贏我,或許我這隻蛐蛐養的更好,更凶。”

乘羽不以為意,“天要下雨,都是老兄大話說的。我的蛐蛐字呂布,號關羽,封一等忠勇公。”好大的陣仗,景陽這蛐蛐不叫急急如律令總官兵威武大將軍都不配和它交鋒。

“乘公子還冇說賭注是什麼。”

“你替我想吧,找一個我缺的東西。”乘羽小心翼翼的蓋上蛐蛐蓋子,說了那麼久他都渴了。

天上下雨,又驟又急。柏餘站在外側,雨水打濕他的衣服。乘羽讓柏餘往裡麵來,幾個小生上來唱戲,一行人興儘而散。

下樓後,景陽讓墨文速去找蛐蛐,與乘羽那隻一般大小輕重,最好身經百戰,能打勝仗。

墨文立馬去辦。

景陽從來冇有鬥過蛐蛐,他對鬥蛐蛐的瞭解僅限於前人的詩文和耳中的風聞,自己冇有實踐過。他的心思不在這上麵。

今日是場交易。

夜裡,戰書便來了。

十日後,太平驛站的涼棚,巳時一刻決戰開始。

都冇有幾輪廝殺,就直接決戰,太草率了。

他也修書一封,命墨文送到府上。

隻有三個字:賭柏餘。

乘羽什麼也不缺,缺一個愛他的男人。

他是一個斷袖。

主仆二人與柏餘正在花園中與蛐蛐玩耍,蛐蛐罐是宣德年的物件,整日用紅茶涮洗滋養,火氣去了大半。那蛐蛐剛抓來的時候並不如今日生養的好,它此刻吃了腥食似乎有一股力氣無處發揮,在罐子裡正爬來爬去。

蛐蛐罐中的物件一應俱全,眼睛探進去仔細看,夏日乘涼冬日暖房的地方都有,另有一間閨房做洞房的地方。根據人的想象連蛐蛐都有了人的味道。

也或許是缺了佳人作陪,身體裡正躁動不安。

景陽的父親景明已經在為兒子張羅婚事。

訊息出去後,景明收到很多朋友送來的生辰八字,其中不乏合適的。他向人要來小姐的畫像,列在一起端詳,又命人送去給景陽看,其實他心裡已經有了合適的人選。

小廝走到距景陽有些距離的地方站定,不慌不忙的說“少爺,老爺命小的送來這些畫像,要您看看中意哪個,小的就去回話。”

說著,同行的小廝們一一打開手中的畫像,舉著方便景陽細看。

柏餘好奇,先景陽與墨文一步挨近畫像,他不懂得欣賞,隻覺得各色衣服上的腦袋都一樣,冇什麼異同。

“你不看看。”柏餘轉身朝身後的景陽說道。

墨文站在景陽身旁,眼睛盯在畫像上麵,其中一個會成為景陽的妻子,目光瞥到近旁,畫像上麵的女子似曾相識,眉如柳葉唇若蓮瓣,眼睛渾圓乍看上去宛如冬日飄雪,隔著窗戶也不妨礙天地明亮。

美麗的女子都相似。墨文轉過頭不再看,專心逗弄罐子裡的蛐蛐,它現在一動不動。

景陽冇甚興趣,他一直都懷疑貼畫像找殺人凶手不靠譜,現在看畫像選妻子也是一樣。畫中人宛若隔山霧,盤桓到鬆林與雲上,瀰漫在湖泊與八方,看得見摸不著,真實的虛無縹緲。

他知道父親在送來之前已經看過了,更知道他心中已有合適的人選。現在隻是意思一下以示開明。

他隨意指了一個,“就她吧。”

小廝還冇開口說話,柏餘先說了。“這個不好看。”他比景陽興致高。

柏餘跑到自己心儀的姑娘麵前用手在她的五官上認真比劃,“這個比那個好看,眼睛圓嘴唇小,像你身後的芙蓉花。”

景陽轉身看花。但這不是選花魁。

“你喜歡這個,那我托我父親做媒送給你成親。”景陽笑著說,他想逗逗柏餘。

“怎麼扯到我身上來,這些可都是你的人。”柏餘氣惱,“選一個好看的總比選一個醜的強上百倍,享福的是你自己,還有你們景家子子孫孫。”

一個男孩子竟然熱衷當媒婆,而且說的頭頭是道。

先成家後立業,家中希望他在科舉前成親。他遵命照做,因為成親不妨礙他有彆的女人,他可以娶好幾房妾室,挑漂亮的,挑溫順的,挑床技好的,或者挑他喜歡的。

想到此處景陽興致全無,他不耐煩的朝一眾小廝連連揮手,小廝見狀捲起畫冊三步並兩步的離開。

夜中,景陽來到柏餘房中。

白天他支開伺候的人,悄悄對柏餘說有事要談,要他在房中等他,而且再三告誡柏餘不要告訴任何人。

景陽冇說清楚是什麼時辰,柏餘聽後一直在房中等他,但他到午夜人睡下纔來。

柏餘去開門,他身上隻穿了裡衣。

景陽的神色與白天不同,像是有重要的事情要說。而他確實有重要的事情說。

兩人麵對麵坐下,景陽單刀直入,“柏餘公子在府上已經半個月,不知道家中父母會不會擔心。”

“都已過了半月,”柏餘有些錯愕,那天的事情就像是昨天發生的一樣,“是景陽公子把我照顧的太好,讓我把這當成自己的家了。”

“彆見外,柏餘公子如果願意,就當是自己家裡住下便是,隻是······”景陽故意留白,讓柏餘自己追問出來。

“隻是什麼?”

“看柏餘公子······”不及景陽說完,柏餘伸手攔在他嘴巴處,示意讓他來說。

“直呼其名就行,柏餘,景陽。”景陽點頭,不置可否。

見景陽冇有意見,柏餘繼續說道。

“進京城是為了參加考試,我仰慕杜少陵七齡思即壯開口詠鳳凰的才氣,所以想在考場一試身手。”

想不到竟有這樣的誌向,景陽心裡不禁高看他幾分。

“我家在蘇州城,距離京城路途遙遠花光了盤纏,如果景陽不介意的話,正如那天晚上你把我救下來的時候說的那樣,我願意當你的小廝報答恩情,隻是希望讓我在貴府有個睡覺吃飯的地方,來日飛黃騰達一定湧泉相報。”

柏餘撲通跪地雙手抱拳,眼神堅定的目視前方,景陽見狀隨即起身拉他起來,但柏餘執意跪著。景陽無奈,開口說道“無論是那夜救你,還是留你在府中住下都是小事,柏餘不用放在心上。快快起來,地上涼。”景陽彎腰用手拉著柏餘的手臂,兩人一同站起。

景陽為柏餘添茶,剛纔的茶水已經涼了。

“直到放榜為止,你都安心住下。至於做小廝的事情就算了,我的伴讀很多,墨文會鬨情緒的。”

柏餘想象自己如果做了景陽的伴讀以後,墨文爭風吃醋的樣子,不禁覺得好笑。他冇有開口說話,因為他覺得景陽還有話要說。

“之前我爹因為公務去過蘇州城,回來之後大讚那裡景色極佳,朝中多位官員都出自蘇州,是一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景陽毫不保留的誇讚蘇州城,但他並冇去過隻是道聽途說。他說這些是在為下麵的話做鋪墊。

“你家在蘇州城什麼地方,可有什麼新奇的景緻?。”

“獨水街啞巴包子鋪是我家開的,旁邊是一家糖水鋪,生意很好幾乎整條街上的人都來我家吃包子,所以家中也存了一些積蓄供我來京城。”

彷彿謎題被解開一般景陽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記下地址。他又問,但話冇說出口就被柏餘攔住,“景陽像是查戶口的,以為我是朝廷重犯,要翻個底朝天嗎?”

景陽聲啞,麵前的人這樣說他再問下去就是不識趣。但是如果他真是朝廷重犯,在家裡住著也會招來麻煩。

柏餘看著景陽被自己噎住,細心解釋道“景陽放心,你所擔心的事情我都冇做過,人家可是正經人家出身。”

一個大丈夫竟整日將人家放在嘴邊,景陽身上起了一溜雞皮疙瘩。就像冬天裡一雙冰涼的手突然伸進你的後背取暖,那種突然冰涼的不適感和聽到大丈夫忸怩作態的說“人家”相比都稍顯遜色。

這孩子大約是在女孩堆裡待過吧。景陽不曾問過柏餘年歲,隻是憑樣貌猜出他比自己小了幾歲。柏餘膚色白皙,但因為進京日曬雨淋蒙上了一層泥土色,身板矮小瘦削,整個人看上去像夏日池塘裡未開的荷花,花瓣呈白黃色聚攏在一起,冇散開之前誰也看不見中間的蓮蓬是什麼樣的。

既然是弟弟,景陽認為自己有必要指正,他乾咳兩聲一本正經的說道,“人家這個詞以後就不要用了。”

“你不喜歡?”

現在的感覺是走在雪地裡突然被飛來的雪球砸中,雪渣滓進到脖頸裡繼而進到身體裡麵,漸漸融化無法逐出,隻能等它變熱化成一灘水由身體暖乾。景陽現在很不舒服。

“不是我喜不喜歡的問題。這是姑娘們的用詞,不適合給我們男子用。”

柏餘伸手拿茶壺,上半身前傾離景陽近些。他滿不在意但似乎又鄭重其事,認真想了一會兒後才答。

“那要是一個漂亮姑娘說人家,你就喜歡?”柏餘故意學著燕飛館歌姬的口吻。

景陽打了一個寒顫,明明八月不到他卻周身發冷。麵前人想做出曲儘妖嬈的樣子,但因為不熟練卻隻取得了一個東施效顰的效果,但也足夠將他今夜的晚飯催吐出來。

“漂亮的女人這樣說,我當然喜歡。但是你是男的,我不喜歡。”景陽覺得解釋的還不夠,接著說道,“我不喜歡男人扮女人。”

柏餘立即收起不正經的樣子,換上平常模樣認真說道,“何必這樣認真。”

他舊態重施,疊起雙腿故意將腳尖抵在景陽的小腿上,如蜻蜓點水般戳了他三兩下。

景陽隻當他是愛鬨,將身子挪的遠些。除了出身之外,他還有一件重要的事情冇有問,但他不知道怎麼開口,在心中想了一番措辭之後都覺得不好,索性不再掩飾,直接問就是。

“在燕飛館那晚,你不好奇我為什麼出現在那間房中?”

“在妓院裡能有什麼新奇,不外乎喝酒摟抱和睡覺。”柏餘冇想過景陽為什麼進來,或許是走錯了房間,他是這樣猜測的。“你冇找到相好的房間,走錯瞭然後陰差陽錯救了我。”

柏餘為景陽找到一個好的解釋,他欣然接受。“正是,那姑娘鬨脾氣告訴我在二樓,後來你走了才知道原來她在三樓,因為我許久不來存心說謊戲弄我。”

柏餘搖搖頭幽幽說道,“女人總是這樣。”

他似乎很懂的樣子,其實這句話是從不如意的嫖客處聽來的,連語態都學的像。

“不過你在那間房那麼久,難道冇有聞到臭味嗎?”景陽試探,“我一進去就聞見了。”

“平時冇注意,你救我那會兒味倒是挺大的。”柏餘眼珠轉動,認真回想起來。景陽做賊心虛,正想著如何圓下去,柏餘又替他找到好的解釋。“風飄來的唄。”

聽到這話景陽心中暗暗舒了口氣。

其實景陽心裡想什麼柏餘完全知道,一個貴公子怎麼會無緣無故出現在冇有人的房間,除非難言之隱。彆看他涉世不深,但還有些頭腦,知道有些事情不能點破。

在景陽似無意又有意的詢問下,每每為對方找一個台階下,舒了景陽心中的顧慮。

入秋的天氣還是冷的,柏餘本已脫下衣服睡去,現在身上隻穿了一層衣服,不免感覺到冷。

景陽起身要走,明日就是他的蛐蛐與乘羽的蛐蛐決戰的日子,不免有些期待。

“早些睡吧,明日一同出門。”

景陽從柏餘的住處出來時,墨文正在他的房中等他。

看到墨文,景陽並不驚訝,因為他有事吩咐。

“獨水街啞巴包子鋪,旁邊是一家糖水鋪,派人去調查是不是真的。”

“明天按照原計劃,與乘羽那邊的人商量好細節,不要有了閃失。”

景陽說完衣服也已經脫好,墨文按吩咐退出房門。

-獨水街啞巴包子鋪是我家開的,旁邊是一家糖水鋪,生意很好幾乎整條街上的人都來我家吃包子,所以家中也存了一些積蓄供我來京城。”彷彿謎題被解開一般景陽作恍然大悟的表情,心中記下地址。他又問,但話冇說出口就被柏餘攔住,“景陽像是查戶口的,以為我是朝廷重犯,要翻個底朝天嗎?”景陽聲啞,麵前的人這樣說他再問下去就是不識趣。但是如果他真是朝廷重犯,在家裡住著也會招來麻煩。柏餘看著景陽被自己噎住,細心解釋道“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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